道的?”
虞听定定地看着他。
“舞台剧事故之后,你一直没来上学。”虞听说, “听其他特招生说你被吓破了胆,也有人说你也受伤了……无论哪一种都很有可信度, 毕竟你一直以胆小的形象示人,那天你也确实和我,和尤里乌斯都处在吊灯正下方。”
“他们都猜错了。其实你比谁都清楚, 无论得没得手, 奥林德警方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。这次不再是学院里的小孩子过家家, 大家族的继承人非死即伤, 警察可不是吃干饭的……我得说一句, 你很有破釜沉舟的胆气。”
陆月章笑意加深。他微微转过脸来, 借着灯光,虞听得以看见陆月章脸侧贴着一大块纱布,但那还不足以掩盖纱布边缘露出的一点猩红的、尚未完全结痂的伤口。
“谢谢学长夸奖。”陆月章柔柔地说。
虞听觑起眼。
“哦……”他微微感叹, “原来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。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。”
陆月章还是笑。那道从嘴角斜向上延伸的伤口像小丑鲜红的嘴角, 陆月章笑起来脸上的肌肉便会牵动,那伤口也遭受拉扯, 可他仿佛不担心毁容,也根本不怕痛。
他用没握刀的手摸了摸纱布:“那些人猜的不完全错。我的确受伤了,但这都在我的预料之内。要是死的只有学长你和尤里乌斯两个,而我毫发无损, 我岂不是也有嫌疑?”
“水晶灯落下来的时候我想过, 就算真的有什么误差,连我也成了灯下鬼,那也值了。我一条贱命, 拖着你们两个下地狱,赚得很呐。”
虞听垂眼看向病床上的尤里乌斯。陆月章的眼神也跟着看向他。
“但我还是太笨了。”他遗憾地撇撇嘴,“尤里乌斯和燕寻两个人拼了命救下你,我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。我没想到咱们这位尊敬的校篮球队长反应如此惊人,身体素质也是……我太笨了,最好的一次机会,你们两个却谁也没死掉。”
“费尽心机,真是难为你了。”虞听看着尤里乌斯,道,“介不介意说说你的计划?”
“介意?当然不了!”陆月章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耸耸肩,“学长愿意听我分享么?真是太好了!”
打开了话匣子,青年便滔滔不绝:“我拜托学院里的学长黑进教务系统,改了你的选课,学长你应该想不到吧?那时你大概以为我对你的马动了手脚,不,不……那正是害我摔下去的那匹马,我比谁都知道骑上它之前它看着有多温良无辜……哦,别问教务系统是怎么搞定的,老妖婆只知道防着学生篡改成绩,选课这种事她就没在乎过,而搞定一个学校里暗恋你的学长更是不要太简单,谁能拒绝一个和白月光长相相似的人温声细语地恳求自己呢。”
“但你竟然能驯服烈马,真是让人吃惊。”陆月章夸张地叹气,“我想过破你的脏水,激怒你,让你失态出丑,可你竟然真的忍得住,尤里乌斯的成人礼上那次好好先生当得很痛快吧?希莱尔都为你撑腰,你说他有没有趁你走后收集你剪掉的头发,放在枕头底下珍藏?”
“还有修学旅行……看你的眼神,学长你不会知道了吧?”陆月章又故作惊讶,“是啊,那就是我!我想过让你从楼梯上摔下来折断颈椎,可你动作真快,后来我又想顺势把希莱尔引到悬崖边……你那时为什么不报警呢?为什么不揭发我?”
虞听平静地望向陆月章。
“一旦那么做,你的后半生就全毁了。”虞听说。
陆月章愣了一下,疯子一样咯咯地笑起来。
“你在说什么呀学长?”陆月章擦着眼角生理性的泪水,“只是我的后半生吗?我的人生早就毁了,在遇见你的这一天就全毁了!”
陆月章手舞足蹈地挥着刀,刀尖几次擦过尤里乌斯薄薄的呼吸面罩:

